“绿色考察”的国际倡议 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 它的名字就叫中国; 古老的东方有一群人, 他们全都是龙的传人…… 一曲传唱多年的老歌——《龙的传人》,唱响全球华人世界,引起华夏儿女强烈的共鸣,入选中宣部推荐的百首爱国歌曲。时光列车隆隆驶入了二十一世纪,那深邃的歌词和雄浑的旋律并没有过时,时常回荡在大街小巷。 今非昔比,古老而年轻的东方巨龙从各个领域腾飞了! 2017年5月23日,阳光明
一 “倒宝壶嘞——” 一声破锣般的吆喝,拖着尾音,带着震颤,在空荡荡的山谷盘旋回荡。胡吃海喝红火闹腾了一天的汉子、婆姨、少男少女,一个个腆着肚子,打着饱嗝,涌出窑洞,排开来站在喜房外。村里有三年没办过喜事了,沉闷乏味的山里人企盼着婚礼夜晚的压轴好戏——倒宝壶。 正月十六晚上的月亮像是刚洗过脸,比往日又明亮了许多,盈盈地上了树梢,静静地窥视着黄土高原的小山村窝窝屯。山圪梁梁上,五孔黑洞洞的土窑
一 文化馆院子不大,坐落在县城的主马路上,里面住着七户人家,中间是一幢三层高的办公楼。 主马路由北向南,叫人民路,文化馆在路东的南端,对面是热闹的百货公司,院子坐东朝西,大门正对着马路,也正对着百货公司。这是处有年代的房屋院落,尤其是中间的办公楼,不是水泥建筑,几乎是木结构。三个楼层都有门廊,柱子是整块木料,一楼的柱下是石鼓,二楼、三楼由栏杆连接着。门窗、地板、栏杆都是木质的,漆成猪肝色,有些
冯诗彬带爱德华到家里来吃饭惹得妻子朱娅文很不满。冯诗彬听到妻子在厨房里挑拨那些盆碗瓢勺碰碰撞撞、吵吵闹闹。爱德华先生不知是浑然不知还是毫不在乎,若无其事、兴味盎然地跟冯诗彬谈笑风生。冯诗彬小心翼翼地分发着碗筷,爱德华却豪气万丈大呼小叫,随手操起一双筷子,熟练地夹起半只花蟹,送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妻子朱娅文将斜视的眼光投射到丈夫冯诗彬身上,冯诗彬想对爱德华先生说句什么,却搜索不到合适的词汇。
一 提起“夏市”,就要提起那条无名河。 无名河是县城和乡村的分界,北岸五十步距离,直迢迢的公路掩藏在银杏树丫下,盛夏的太阳光就那么被斑斑点点地洒下来了。公路两边是稻田,是沟渠,是农庄,是群山。往南岸走完一条被梧桐掩映的街子,风景就单调了,灰白而温馨的县城遮掩了远方的风景。 睿智的你们应该知道,县城中那些颓败的墙面上不可能不会贴满各种广告,那些昏黑的窗户边也不可能不时常站着一个正要推窗往外探头
添四客述往思来,弹一曲高山流水。 ——《儒林外史》 一、时间海 我不是唯一一个在老人堆儿里长大的小孩儿。 从20世纪80年代初直到今天,为谋求一份温馨而牢靠的未来,一拨又一拨年轻人走出青湿朦胧的黔北,走出我们世代蜗居的村寨。那时我六岁,依稀记得四姑姥爷家养过一群羊,老羊小羊和青壮年羊相互混杂。村里最后一个年轻人乘乡村巴士远去的前一天清晨,四姑姥爷把青壮年羊全部卖掉,只剩几只跌跌撞撞的羊羔,
写作的最初动因是渴望表达。区别作者和作家的标准我认为无非是看这个人表达了什么、如何表达及表达得好不好罢了,从这点来看,我本无望成为一个提笔写作的人。 在《黔北暮歌》里,我曾多次提及,唐家寨是我们家世代生息的地方。但事实上,祖父在而立之年便从寨子搬出去了。而今居住之地,周遭只有一户邻居,和唐家寨已相隔半个山头。 也许是居所过于偏僻、难见生人的缘故,相比于表达,我更热衷旁观。小时候,大人们白天出门
在“未来的风”中“述往思来” 唐雨航《黔北暮歌》的题记“添四客述往思来,弹一曲高山流水”,是《儒林外史》第五十五回的章回之名。此处正临《儒林外史》的结尾,吴敬梓不无苍凉地说:万历二十三年,南京的名士已四散殆尽,反倒是市井角落中,出现了四位超脱不俗的奇人:擅于笔墨书法的季遐年、喜好快活杀棋的王太、在深巷中维系茶馆的盖宽和以琴会友的荆元。时间将曾经的雅士文人之辈尽数带走,如同孤鹜飞于落霞,霞沉鹜散。
一九七八年,张同贵和张同富兄弟两人从老家坐着火车来到烟城,又一路打听,来到了海边。 这是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秋日,海边空无一人。兄弟俩终于看到了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灰突突的,被漫天的细雨笼罩着,禁锢着,了无生机,兄弟俩很沮丧。 兄弟俩又冷又饿。他们本以为在大海边会捡到鱼、虾等可食之物果腹,可是没有。两人沿着海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们看到了一个男人。 此人仿佛从天而降,或是从海里
一 正月下扬州。“下”字里面有风,有桨,有开花声,坐在车子里也能听得到。 侄子瑞阳在扬州上班,弟和弟媳就在当地给他买了房,一家三口常在扬州过年。弟在视频里对我说:“哥,你们一家也来扬州过年吧,我这儿离瘦西湖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到。” 进门已过午,弟媳端菜上桌,我们洗手入座。在高速上彼此就一路联系,他们打了一点儿“提前量”,人到菜熟,刚刚好。弟媳主厨,每餐都有皮包圆子。皮包圆子是当地过年菜,用豆
何谓“死锅塌”,就是未发酵的面饼,是我们以前常吃的“快餐饼”,做起来主打一个“快”字——想吃就能做。 以前农村人天天忙,特别到大忙时节,男人做了重活儿,到家坐在桌前,端起碗,喝口粥,嘴上嘀咕一句:“饭稀了,塌个死锅塌吧。”主妇会应声放下捧着的碗,拿起手中的筷,撩起围裙揩几下,再摸起锅台上的小铜盆,从墙边面袋中舀出面粉,倒入盆中,又从水缸中舀出半瓢水,用筷子搅匀。搅好的面糊用筷子一挑,形似挂在屋檐
一 1973年春的一个傍晚,南壕街。 街上空荡荡的。一条花狗晃着尾巴漫步,一只黑猫蹲着一动不动,几只家雀蹦跳着觅食,一个孩子从街门探出头来又倏地缩回去,有人骑车碾过,背影模糊,车链蹭着链罩“嘎啦嘎啦”。 正是做饭的点儿,街上飘散着烀地瓜熥白菜馇萝卜条儿的味儿。父母早起就收拾,全部家当已装满板车,自行车上也绑得满满的。父亲把板车绳儿套上肩膀,姐和我扶着自行车,母亲绕上街门闩儿,提拎着盛满零碎物
磅礴之诗 天地如此磅礴 一个人从大象穿过的针眼里走出来 豁然洞开的世界,交响着大自然的风花雪月 你怀抱着火,像怀抱着自己的信仰 跋涉着孤勇的灵魂 古老又粗野的时间恢复了一切 太阳和光 干净地升起在地平线上 无数的美和事物,蝴蝶寻找花朵一样 倾尽全力,在人间的波浪里翻滚 我知道这磅礴的力量 正赋予人们,无限可能 日光辉煌 沧桑历尽,我们也曾举步维艰过 然而我们生而善良又
请喊我的彝名:木抵 以杜鹃花为路牌,能沿花径返回 回到彝语语境 我的红河 我的彝村,杜鹃花一丛一丛地开 母亲常常在阳光下喊我的乳名 木抵 长调吻合山路蜿蜒 逶迤草木之爱 在神圣的落水洞坡 杜鹃花动用南风,彩云,天空 任我跳跃,奔跑,攀越 涧泉,多少年,有月光的透明 在彝村,杜鹃花天天盛开 燕子夜夜归来 抵达母亲,应答跌宕起伏旋升篝火 请以“木抵”之名喊我 所有遇见
生 存 路过的星辰与野花 它们在本质上 同性 我们平视 就能看见彼此 看见努力向前的生物 看见一个普通的名字 我们都需要讲话 都需要钩秤和灰烬 我们都在找一个 出入口,就像 反复铺平 一个天空 或者大地 也需要执念 汗 水 从汗水中剖析出水流 开凿它的源头 弯弓和灰尘 已经成为一种印记 我们可以这样追溯 它形成的过程 像追溯一位母亲 或者一位父亲
1 终于出现一栋房子 吊脚楼,住在路边 除了地基 大部分都离开地面 做天空的风景 古老的美 雕梁画栋 转过一条巷子 又看到一栋 接着看到一群 殿宇挨着殿宇 楼层接着楼层 巷子连着巷子 家就在前面 一条石板路 转过身 家,终于到了 2 当我把手伸向木门的瞬间 我看到自己的眼泪 打湿天空的屋檐 我回来了 我终于带着你 回到你一直想见的地方 我见到了
白露为霜 庄海君 这一生,白露生时,万物已寒 鸿雁来,玄鸟归,群鸟有序 我们守望一个季节 这一生,用方言说出的生活 在一场白露后,有了仁慈 白露秋分夜,唱不完的沧桑与人生 还需要多少次夜行 才能卸下岁月的面具 把命运延伸 不知何时,我们坐在大地上 安静地看着雨从天空落下来 秋风沉重 今日白露,秋色落入梦中 我们相互守望 山水之间,白露为霜 华丽的故事终被流年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