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也不知是夜里几点了。娄艳和6岁的儿子胡明宇睡得正香,却被外面客厅里的动静惊醒了。冒上她脑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家里进贼了!尽管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哆嗦,但看看身边熟睡的儿子,母性的本能让她顿时镇静了下来。贼不就是为钱嘛,看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伤害儿子,哪怕把家里搬空,她都无条件答应。娄艳悄手悄脚下了床,没敢开灯,屏声静气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听时,外面的咕噜噜的喝水声让她更加害怕:贼人如此镇静自若,绝非
一 雅珍坐在床上刷手机,余光忍不住往茶几那儿瞟。 看这娘儿俩吃相,也不嫌寒碜。雅珍鄙夷地撇了撇嘴角,无奈地轻叹口气,继续低头刷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心下却泛起了嘀咕:早晓得多开一个标间,住什么三人间,搞得满屋难闻的菜味。 “臭死了,这酸笋。”八岁的儿子从平板上抬起头,不满地瞅了一眼婶婶和七岁的堂弟,又将目光转向妈妈,儿子学大人一样皱着眉头,神情像告状也像反对。儿子这样大声,倒搞得雅珍有点难
香山在卡萨布兰卡啤酒瓶厂升任领班以后,胡子都会刮得很光,他上衣也变成白色的衬衫了,不像以前那么随意穿T恤。在卡萨布兰卡啤酒瓶厂领班可以脱产,可是香山还是习惯干活。 钟灵说香山是傻瓜——“Tonto”。这是西班牙语发音,有时候听起来像“凳凳”,有时候,香山又觉得钟灵喊他“TOTO”。他听了,会愣好半天。然后朝钟灵嘻嘻一笑,说,丫头,我可不是马桶。香山的笑,总是收放自如。他早就养成了恰到好处的笑。
一 招租信息发出去之后,郭林梅的手机瞬间有了反应。第一个加她微信的是一个叫吃糖葫芦吧的同学,那时才正月初六,是疫情三年结束后的第一个春节。发招租信息之前,她对这个市场的需求没有任何判断。这座公寓楼是在疫情期间修建的,装修好之后,正是疫情形势非常紧张的时候,好在年前全部放开,世界又被重新启动了。 郭林梅像许多人一样怀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普通的生活,平凡的生活又回来了。经历了那么特殊的三年,她第
姥姥说,林子里走夜路,倘要有人拍你肩膀,你切勿回头。 我和姥姥住在空冲山。空冲山上,四面八方是坟,坟的四面八方,又长着密密匝匝的林子。多是白果树,白果树的叶子,绿的时候是一片绿海,黄的时候,是一片黄海。结了果子的时候,白果外头有层有毒的壳,壳有鸡屎样的臭气。待到熟透,姥姥和我就满山满野去捡果子。我们只是捡,我们从来不摘。姥姥说,瓜熟蒂落,果熟蒂落,意思就是,没熟的时候,你覅摘它。 姥姥的屋子在
王建西急忙爬起身来穿裤子,像一个嫖客想要尽快逃离身边的女人。而此刻身体还隐隐作痛的沈梦洁,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妓女。就在十几分钟前,那个穿裤子的男人还在和她谈离婚的事情,当然离婚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既然都谈到离婚了,做爱并不符合事物发展的逻辑关系。但是他不在乎,好像他大老远地来一趟,如果不解决生理问题,这来回的路费就亏了一样。毕竟,按照惯例,这确实也是他每月一次前来探亲的时间。所以不管彼此是不是在闹
病房窗外淫雨不歇,慧江笼罩在湿雾里,时间仿佛静止。 “快出梅了吗?八千六,我要去见她了,唉。”病危的奶奶在说胡话。 周披云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奶奶说的“八千六”,大抵是自己的母亲。 天亮时雨停了,大只白鹳从江边飞来,落在住院楼的窗边,甩动翅膀上的水,“叩叩”击打玻璃,像在催促将死之人。 老人又熬过一宿,父亲来替周披云,放她去上班。在医院愈久,离常人愈远。周披云搭乘公交,折叠车门映出的女人毫无
大抵没希望了吧,这个屠小渔,有三个女儿,只留了最开始那个。 这种病,比绝症还难治。邢姿边往弟弟家走,边回想刚才父亲背过身流泪的模样。倘若时光倒流,屠小渔第一胎生男,下一胎是男是女都好,最好是女婴,减轻家中的负担。在邢家一贯如此,男孩一降生,便马不停蹄地展望他的未来,如今屠小渔是走投无路了,恐怕要用余生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又是个女孩,还偏偏要到这家来? 邢姿踏进邢记羊肉汤馆,半下午店里没人,大
几年前的夏天,我坐车经过一座桥,同行的人告诉我桥下的湖里淹死了一个男孩。他的养母在被前夫抛弃后,一直努力打工,供男孩上学。男孩快成年时,意外溺亡,她多次自杀,被多次抢救。同年冬天我又经过那里,向人打听情况,得知她已经喝农药去世,匆匆火化,没有亲人,也就没人参加她的葬礼。后来不论我在哪里,在任何时候,想到这个未曾谋面的孤零零的女人,都会感到心痛。 人会死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李银河说:“在每一种伟大
老家的集十天四个,按阴历,一三六八。腊月二十八,一年的最后一个大集。每年,但凡抽得出时间,我都会在这天驱车而回。乡间,三九寒天,草木萧条,街上的集市,冷风飕飕。但置身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花花绿绿的年货,听着高高低低的吆喝,觉得无比温暖与亲切。好像,这才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我的名字中有个“凤”字。凤,雄性,百鸟之王,是有翅膀的。这些年,我常常扇动着翅膀飞到东,飞到西,飞到南,飞到北,越飞越远。而所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喜欢诗歌的人,都熟悉这首《桃之夭夭》。可以说,桃子是从古老的诗经走进很多人心中的。但是,很少有水果,像桃子这样,花朵的光彩几乎超过了果实。 《桃之夭夭》是《诗经·国风·周南》里的一篇,是贺新婚歌。在新婚喜庆的日子里,大家簇拥着美丽的新娘向新郎家走去,一路唱着“桃之夭
一 在八岁以前,我的过去好像深藏于一本书中。我的记忆杠杆很艰难地把它翻开。这本书中,页和页之间严重粘连,不仅如此,还存在着断页、少页的部分,这些部分都去哪里了呢?那些没有记载下来的都没有发生吗?还有那些模糊的部分,我对此应如何进行修复或者辨清? 我那时八岁,那以后的年龄,就如同不断向前延伸的台阶,一岁就是一个台阶,从八岁延长到一个遥远却逼近的台阶。我不知道,需要拨开多少的荆棘,惊醒多少荒草中已
1 在济南市核心区域的历下、市中、天桥、槐荫、历城五区中,我与历下的渊源最深。我生在市中(乐山街),但自襁褓中,父母便移家城里,我也便成了城里人即历下人。我在城里住过的街巷很多,如后坡街、县学东庑街、县学西庑街、西小王府街、振英街等等,历下区的大街小巷、泉河湖山,到处都有我的足迹与身影。七十余年的故土情缘,盖在此矣。 五年前,在历下区的一次展会上,我曾写下十六字以申情愫,谓之: 历山之下,济
奶奶曾说,我有十个奶奶。 我是长孙,冬天,奶奶就带着我睡觉。她有一只表面磨得光溜的铜制烘锅,里面装进锯末屑,煨上火,无烟而有劲,很温暖。在我上床前,她早就把那只烘锅放在我躺的那一头被窝中,焐一会儿,取出来,再让我钻进去,冰冷的被窝顿时热烘烘的,仿佛搬进了一个夏天。奶奶上床后睡另一头,我就帮她焐脚,当她的小火炉。我也就成了她冬天长夜的烘锅。 奶奶怕我尿床,总是半夜叫我起来撒一次尿。第二天,她会说
大龄学童 哪会想到因为他人的一句戏言,竟决定了我不一样的人生轨迹。我是农村人,来自有名的孝乡、陶瓷琉璃之乡、鲁菜发源地。我的老家方言奇重,土话难懂,舌头僵硬、说话哏,尾音托长、不带“子”,比如褂子叫褂。对外地人来说,一定比英语难学。虽然是一座人口只有区区几十万的小山城,却风景迷人,适宜居住,号称是个男人“半把刀”,在一个家庭掌勺做菜的往往是男主人。因历史传说的孝妇颜文姜而得名的孝妇河穿城而过,绵
人在琥珀湾 一种觉悟,摩擦由蔚蓝负责; 两次跳跃:波浪的反弹 湿透了我还能是谁? 以及你的呼吸已经开始 装饰我心中的宇宙; 三种幸福:开花的现场, 唯一的见证甚至能触碰到 依旧盎然在传说中的 海上生明月,就从我们 弯曲的影子竟然毫无保留地暴露 我们的行踪,灿烂的星空 看起来就像刚从手中滑落的 导游图。四种时间:自然的呢喃, 孤独怎么可能会没有结晶? 命运的伤口,不妨放
雾 夜 大门敞开,水街静得像赝品 只有古玩店尚在开业 两个陌生人的命运 被一枚北宋的钱币掌握着 索性的是,一侧的鲜花怒放 有时也会吸引我 但不是现在。而现在 我只关注瓷瓶的腰身 与我呼应的 是满身碧绿的小虫子 它也寻找到一个合适的静坐姿势 对瓷瓶保持着惊奇 有人把霓虹灯关掉 远处的庙宇一片寂静 蟋蟀发出特有的鸣叫 有几声是比较清脆的 我的身后是一片迷雾 至少有一
伐 溪 马群冲出落日,一片茂密的丛林 向河谷敞开 我厌倦地驱赶不仅仅是河水 还有激烈的落叶形成的风声 它们有意控制的速度 在摄影机里像白云一样悬停 它们无意完成的解体 像爆裂的星光一样把自己扬起 这个瞬间过于急促 像深藏在大地中的迅雷,突然 就完成了一生的消逝 在山岗上听胡杨落叶 它在山岗上,微风升起在 它的背后,它受到的鼓励如同新生 哗哗响的金箔 有喧嚣之象,有喜
北方的羊 它们和雪地白在了一起 它们的胃口像它们的身体一样健壮、 顽强 它们消化着一段段大雪不能淹没的 枯萎记忆。它们消化冬天的冷,消化 时间,也被时间消化。我常想 很渴的时候,它们会不会吃这和它们一样 的白 天空下,它们开始缓缓移动 移动缓缓而过的风,阳光和时间 跟着一起移动的还有牧羊人脸上的皱纹 在北方,你会常常看见一大群温顺的白色 缓慢地爬过山坡、原野、河流
正月里的雨水节气,被一场气势汹汹的 春雷震慑,雨水脸色煞白,惊成冻雨 和雪花。可怜的庭院绿植和温室花朵 我听得见它们,老人和孩子一样的咳嗽 此起彼伏,面对失信的时序再现愁容。 但郊外就不一样了。尽管隔着一层雪毯 我也能听到茁壮的声音在地面上铺展 就像短暂消失的力量又一次聚集和显现。 是的,是一地青麦在寒风里举起手臂 是另一种森林般的对抗,让我惊讶不已。 丘陵的青麦是有起伏的,高
当风越过荒野,大地微颤 不止大地,还有麦子、蒲公英 向日葵和狗尾巴草,连同 一朵云的飘移,一粒尘埃的 迁徙。此刻,我是一尾鱼 正张开的鳍,一只鸟正挥动的 翅膀——这与我生命同在的 我的心,得以栖息,灵魂开始 共振:我不要你是寂静的 没有你,我将难以入眠 十 月 蟋蟀、蚂蚱和蝉,已悄然隐退 青蛙和蛇,正在准备冬眠呢 叶子和果子们并不留恋地 纷纷掉落,大树卸下一年的负累
冬天继续燃烧,不断涌现的火焰 在交尾。冬天请带上我 远离家乡,步行走遍半岛的大街小巷 凌乱的酒肆还没有打烊 步履匆匆的行人,紧跟生活的履带 形同于一次乌有的赶路 我已无力交付 滞留在冬天里阳光的能量 我弯腰,吻遍异乡的残雪和灯光 在大雪中奔走,朝着与家乡相反的方向 风中迷途的人,在流浪的路上 失去了一个家乡 失去亲人的地理、姐妹的炊烟 所有生活的困顿,都融入了一声无谓的叹
独自驱车赶往机场 那巨大的铁鸟隐隐在 抬起头 它看见我的车灯正拨开傍晚的薄雾 艰难地爬行在路面上 黑暗像一张落下的网 当我从那些细小的网眼游进游出 身上闪烁侥幸的磷光 显然我没有意识到 那巨大的山之外 是云的巨浪 云之外 还有巨大的苍穹将我笼罩 没有谁能带离我们 想象 以及苦苦的追索 无非为了让我们更为安心地 埋首于此 于此时 默默虚构着宇宙的荒凉 隰有苌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 我常会穿越营区的栅栏 像只游荡的野狐狸 进入沙漠无人的背面 把自己归进动物的行列 是一件勇敢的事:不必费口舌 对着不喜欢的人,讲不喜欢的事 不必行走在修好的路上 每条路都有目的 就这样默不作声,四下闲逛 把自己走成星光的一部分 遇到夜色浓的地方 就停得久一些,把天空 和大地间的距离摊匀 也会心血来潮,对准沙蜥的洞口 或者一株梭梭裸露干枯的根部 降下
树,永远的树,站在村口迎接我 我不属于这个村子,我也不属于这个 村子之外,任何一个地方。 树,开着白色的花,没有说话 年轻的时候我从下面走过 不再年轻我从上面走过,我从未驻足 仰望树叶的缝隙,我只能听到它们的呼吸 后来,我又俯视它们的呢喃低吼。 树,没有情感的树,一次次清扫 我的背影,和我归来的痕迹。 村庄被照片带走,留下的废墟被 时光删除。我失去了出生地,和我一样的 很多
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 吓了我一大跳 在明亮的月光下,它雪白的身子 仿佛不存在,一件虚无的物体 两只血红的眼睛 凸出,充满一种诡异的气息 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 在这夜晚的山路上 一只小野兔,惊疑、不安 我静静地站着,不知 该怎样向它传递我的善意 普氏野马 我曾在梦中见过 我的祖先,骑在普氏野马的背上 像一道闪电掠过辽阔的草原 棕色的马蹄,踏出一阵旋风 油亮的马尾
一场雪落在山村,落在 废弃的磨盘上 填充磨损的时光,明亮的部分 覆盖着呓语、鼾声、星辰遗失的微光 麻雀叽叽喳喳躲不掉的热情 起初是一只,接着飞来了一群 它们在雪地上蹦跳着啄食自己 抑或同伴的影子 炊烟袅袅着升起 最早消融的雪,一定缓缓靠近烟囱 高处是一种孤独。却有母爱 对抗着风,仔细听 咳嗽声传来,一阵紧似一阵 此时,又一些雪轻盈地滑落下来 并迅速混迹于洁白 甚至让你
在傍晚,那些灿若星河的车流 重新回到时光隧道 行人归途,步履中藏着八百里征尘 从大剧院偷来的交响乐,落在夜市上 汇聚成一幅立体的卷轴 那些被晚风拂过的事物,跌入倒影 我很难说清它的轨迹、宿命 德州东站的钟声 再一次敲击我灵魂里的空洞 看着世间万物,简化后的样子 这一刻,我想抵达的终究未能抵达 我被淹没在 尘世中浩大的秩序里
正午三刻的阳光多好呀 一树金黄,质地透亮 院墙上阳光的证词 在叠叶与光阴之间下成一步慢棋 有鸟儿从树梢向下俯冲 顷刻消弥于斑驳的绿影 这是院墙内一棵树的深秋时光 有多少次叶落就有多少个秋天 有多少灿烂的奔赴 就有多少寂静的簇拥 在另一条向阳的银杏大道上 人们向时光集体缅怀和致敬 而我在一扇窗户内 注视着这转瞬即逝的秋色 和落于尘土的时间 一个村庄的清明 这一天,最好
仿佛决定很久的事情,杨砾狠狠嘬了一口烟,又发狠地将烟头掼在地上,然后将脚从车镫子上耷下,侧身,同样发狠地用鞋尖在地上蹍了几下。抬起头,整理了一下脖子上那条橘红色的围巾,仰望着身前那叫“腾”的雕塑。这座立在客运站码头对面马路“国际海员俱乐部”广场的雕塑,曾经是龙城的地标。几年前撤县建市的那天,街上举行着盛大的欢庆游行,锣鼓喧天,花枝招展的彩车从老六中门前经过。那时,杨砾刚刚上高一,听着街道上喧嚣的锣
一 我的家乡处于古鲁国地域,土壤肥沃,四季分明,如无大的战乱、灾荒,尚能自给自足,这也促成了这里的人不善于做买卖,经商意识差,商业头脑不发达,谁会种庄稼被视为可靠本分之人,商人却被认为油头滑脑、言行不一、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给姑娘找婆家宁找会种地的庄稼人,也不找不缺钱花的买卖人。 小时候,我就是在这种氛围下长大的。我娘就不让我与做买卖人家的小孩一起玩,怕学得油嘴滑舌,为人虚伪狡诈不实在。 那
在一个刻意求变求新、各种诗学名词和时髦概念满天飞的时代,姜光炎却固执地要抒写素颜的人间。这份固执的底色是忠诚。他无数次致敬孔孚先生,把先生告诫他的“写诗哪里有什么技巧,你只要眼里有泪,你心中就会写诗”作为自己忠诚的信条,把对人间和草木的深情投注作为自己忠诚的实践。三十多年来,他自甘冷寂,淡出一切诗歌圈子的纷争,凭靠对诗之慈悲根性的认领而成为一个纯粹的诗人。他从不居高临下,不追求诗歌的难度,那令人望
中国作家始终葆有深厚的历史情怀,并将这种刻骨铭心的情感自觉转化到创作实践中,使得文学和历史呈现出如影相随的亲密关联。作为有着多年笔耕经验的小说家,许家强的小说世界里渗透着对历史的深厚兴致和不懈研究。他潜心创作的长篇历史小说《开禧元年》,紧紧围绕开禧元年的时代背景,着力描绘了处于该时期的历史事件和重要人物背后的故事,以及对历史进程的深入解读,反映了对历史文化的赓续传承,具有较强的思想性和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