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还写不写情书,就是那种传统的,用钢笔写在信笺纸上,然后折叠起来,装进信封里,写上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姓名,最后贴上一枚漂亮的邮票,投进嘴巴咧开一条缝的绿色邮筒里。当然不会,我知道,现在的人,除了在旅游打卡的地方买一张明信片,盖个很俗气的纪念邮戳投进信箱,其实是寄给自己。等旅行结束回到家,明信片已经提前到了。除此之外,谁还会当回事地写一封信呢?尤其是用笔在纸上写,更不可能。当然我
现代作家、诗人郁达夫于1931年创作了一首七言律诗《钓台题壁》: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诗中名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广为传颂,达夫先生的才情和性情一览无余。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荆歌自诩号为“累翁”,其意自然来自达夫先生的名句,其向往和追随之情溢于言表。但朋友们也觉得好
在一次访谈中,荆歌坦言自己相信爱情,认为一段恋情发生在风调雨顺的平庸年代,跟发生在时代风云变幻的激荡年代,它所展现出来的质感,肯定有所不同。仔细揣度作家的言语,我特别留意到“质感”一词,于是上网查索,发现它的词义指的是造型艺术形象在真实表现质地方面引起的审美感受,因而又牵涉出“真实”这个词。生活体验的真实,文本想象的真实,梦境拟造的真实……种种真实彼此融合,频繁对话,叠合、组构成为各甄其态的立体文
当读者孜孜以求地海纳一个时代的优秀作品,总无法避免疏漏——文学史最重要的机制不是记录,而是遗忘。这是残酷的事实,亦带有必然性。如果回望百年新文学的前半期,容易听到的动词是勘探、打捞、重拾,与此相关的名词是失踪者、隐身人、遮蔽之书。从历史主义的角度看,后人将曾经闪耀的群星从长河中淘洗出来自是功绩卓著,但从文学的“同时代人”出发,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指认“经典”,并将值得珍视的作家经典化与学理化,的确是研
第一回 应验 过年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尽管过年的日子,总是很冷。 冷也没什么不好。可以穿好看的衣袄。因为那时候衣袄重要了起来,就得用心去缝制,用心去做好。所以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不同往常,都显得很精神,很快乐。过年还可以吃上好看和好吃的东西。过年是一年的结束,一年的收获都看清了,都得到了。所以应该做好看和好吃的年夜饭,慰劳自己。 富贵人家,这年就更快乐了。因为富贵也是可以在过年的时候计算一下的
我们将再也见不到他的同类 尘世的一切莫不如此 ——《浮士德》 一 主办方为了这次高端相亲,绞尽脑汁,精心打磨了流程,做好了各种服务,先有专业司仪穿针引线,暖场铺垫,声称这里的每一位嘉宾都与爱有缘,两颗真挚的心将坦诚相见;后有乐队出场,演奏世界名曲,还友情价邀来一位国内知名的男高音,唱了一段意大利伟大的作曲家普契尼为歌剧《图兰朵》所作的《今夜无人入睡》。其间,红酒、咖啡、美食次第端上,摆满了
从宣传部调到史志办后,我的日子变得清闲起来。每天维护一下史志办网站,偶尔整理一段某位地方名人的传闻轶事发到网页上,随手再投给日报或晚报。每年编一本年鉴,如果上级有要求,再编一本某类专题的史志,我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正常情况下,地方志每二十年修编一次,在我退休之前都不会干这活儿了。这样的工作状态,正适合我的暮年心境,读读书,喝喝茶水,悠闲等待退休来临。 一个周四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读一本考古方面的书
又是一个湿润的早晨。远处的小溪和林木在白雾中飘浮,一只“佛系”大鸟静止在邻居家房顶的尖角上,颇像中国古典风装饰物。惠娜看到后花园的地上躺着一只受伤的番茄。昨夜风雨声紧时,她曾预估到这种结果。这是一枚完美的西红柿,个头、果形、色泽堪称完美,在没有花的花园里,它成了颜值担当,也因此她没舍得摘,准备多观赏几天再说。住进新房子之前,她曾发誓自己家的前后花园只种观赏性植物,等住进来之后,她立马被中国人的种菜
1 对于老方而言,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下午。 星期六下午一点刚过,老方刚吃过午饭,在电话里义正词严地拒绝了麻将馆老板每天下午场“三缺一”的热情邀约,一个人坐在露天阳台那张老旧的藤椅上,看似悠闲地跷着二郎腿玩手机,但他的目光并不在屏幕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养生忠告短视频上,而是不时飘向窗外。窗外零星几片尚未凋落的法国梧桐叶子,在风中轻柔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一抹初冬暖意斜射进阳台,椅子上的藤条历经岁月